伊琳娜的礼帽

更新时间:2023-08-28 19:14

《伊琳娜的礼帽》是铁凝创作的短篇小说,首发于《人民文学》2009年第3期。

内容简介

作为旁观者,“我”目睹了一对俄罗斯男女在机舱的邂逅。尽管“我”不能听懂他们的语言,但他们的动作和表情却胜似千言万语。飞机落地后,一切戛然而止。伊琳娜和迎接她的丈夫拥抱,而她目睹一切的儿子萨沙,“朝我仰起脸,并举起右手,把他那根笋尖般细嫩的小小的食指竖在双唇中间,就像在示意我千万不要作声”。在狭窄封闭的有限空间里,该小说将人的情感际遇写得风生水起、意蕴深长,从而揭示了人性内部的丰饶、幽微以及现代人“异域”处境的斑驳复杂。

人物介绍

“我”

叙述者“我”是乘客之一。在整个叙述过程中,“我”丝毫没有表现得比那些可笑、委琐地表达着感情和欲望的男男女女更高尚。“我”在一种窥探欲的驱使下仔细观察着那些男男女女的逢场作戏,所以,“我”并不是站在道德的高处观察那些人。那些男男女女以逢场作戏的方式表现着他们人性的局限和弱点,“我”则以窥探他们言行的方式表现了自己作为人的局限和弱点。“我”与他们是一样的人。小说结尾,“我”不假思索地帮助伊琳娜摆脱窘境,正说明“我”心中并没有对他们的鄙视、厌恶,只有哀怜与悲悯。这哀怜与悲悯既针对他们,也针对自己。

作品鉴赏

女性主义批评兴起于20世纪60年代,尽管铁凝否认自己的女性主义文学立场,但《伊琳娜的礼帽》以其对现实的独特感受为基础,从女性日常庸俗生活出发,对女性艰难的生存状态进行描绘,深入女性的心灵深处,揭露封建专制社会对女性的压迫,与女性主义理论达到了某种程度的契合。伊琳娜是一个柔弱而保守甚至有些矜持的传统的女性形象。在酒精的作用下,瘦子和伊琳娜正式进入了欲望的攻守之中。伊琳娜在默许和反抗之间挣扎,并最终由默许变成了反抗。在“试探、对抗、争夺、谈判”这个手与手的纵容与抵抗中,伊琳娜小范围地释放了自己积压已久的情欲,但欲望并没有真正的爆发。《伊琳娜的礼帽》延续了铁凝对女性生存状态的关注与思考。伊琳娜突破不了传统道德礼教的最后防线,但却愿意将自己的手送入丈夫以外的男人手中,在这个“限度”内行使自己个人情欲。可以说,在欲望面前,女性的行为接受着严酷的道德审判。绝大部分女人选择深深压抑自己的真实欲望,但是压抑欲望却不代表没有欲望,而恰恰是在“压抑”状态下流露出的自我欲望才是女性真实的心理状态。在文中的最后,伊琳娜用颤抖的手把礼帽打开,戴在了自己的头上。过大的礼帽隔绝了她与外界的关系,这是一种自我的再次封闭。下了飞机的伊琳娜回到了常态社会中,回归了家庭,这表明传统的妇德思想再次统治了她的生活,她必须回到贤妻良母的角色中来。人性,十分复杂。正义与邪恶同体,高尚与卑下共存,人类的欲望更是如此。对于女性的欲望,积极引导才是好的解决办法,盲目的忽略和压抑,只能使女性本以艰难的人生再次挑上更加沉重的担子。铁凝通过伊琳娜这个美好女子的情欲冲突给予读者启示:当女性欲望得到合理疏导,女性的艰难处境或许才能有所改善。

随着经济的快速发展,“金钱万能论”的影响逐渐扩大,不少女性为了金钱不惜出卖自己的尊严和未来,铁凝敏锐地发现了这一社会现象,并在《伊琳娜的礼帽》中进行了辛辣的揭露和讽刺。刚上火车的“我”就在飞机上发现了一幕不堪入目的景象:“那男的显然是个莫斯科新贵,他面色红润,头发清洁,指甲出人意料的整齐,如一枚枚精选出来的光泽一致的贝壳,镶嵌在手指上。他手握一款诺基亚超大彩屏手机正向一左一右两位卷发浓妆少女显摆。”“似乎就为了它,她们甘愿让他对她们又是掐,又是咬,又是捏着鼻子灌酒,又是揪着头发点烟”。仅仅因为对象是一位有钱人,两位少女就在他的面前失去了该有的矜持和尊严,万般的讨好于他,以求能够获取些许的好处。美好的爱情、优美的人性不堪金钱的强大攻势,慢慢让位于虚荣和享乐。赤裸裸的金钱世界已经慢慢腐蚀了部分女性的心灵,而这自我主动的沦陷,相较于在封建强权之下的被动压迫,似乎更能引起人们的深思。女性一直以来,都处于经济社会的弱势一方,个人经济的依附地位带来了人格的的软弱和缺失。由此可见,平等的受教育、工作等权利对塑造一个完整女性的极端重要性。作者精心的把整个故事的发生安排在外域,不仅给作品增添了异国情调,更重要的是启示读者:真正的人性往往具有普遍性,而女性的困境也是相通的,“他人经受的,我必受之!”问题的解决需要所有人的共同努力。

小说的叙述者“我”是一个灵魂由阴暗扭曲慢慢走向宽容、光明的偷窥者形象。这么一个自私、阴暗的女性,带着满腔的抱怨与愤懑不平走上了从莫斯科飞往哈巴罗夫斯克的飞机。在飞机上伊琳娜和瘦子的调情事件在“我”的偷窥下徐徐展开。在偷窥的过程中,“我“极力偷看却又表示出一幅对事情不感兴趣的样子,说到底,这是一个行动和心理有着很大距离的女性,也是一个不敢正视自己内心欲望的女性。然而这么一位内心阴暗的女性却在萨沙的童心面前得到了感化,萨沙把他那根笋尖般细嫩的小小的食指竖在双唇中间,就像在示意“我”千万不要做声。对“我”来说,这是一个不可辜负的手势,这手势让“我”感受到了萨沙一种令人心碎的天真。在这个过程中,“我”深深地觉出了自己的重要性,从而感叹道:“说到底,人是需要被人需要的。”如果说,人与人之间的冷漠,导致了叙述人“我”的幸灾乐祸的偷窥,那么童心的无言托付和信任,人与人之间的温情则促使了“我”的自我救赎。在关键的时候“我”挺身而出,将遗落的礼帽归还给伊琳娜,避免了事情的败露。作为一名女性,“我”的心灵在童年的阴影和不幸的婚姻中逐渐扭曲,却在童心中柔软复苏。“爱”是铁凝开出的一剂拯救世界的药方,铁凝对笔下的人物还是有体恤之情的,理解她们,包容她们,给予她们改过的机会,并且不断用文字传达对世界和人的情意与善意。

作品影响

获奖记录

2010年9月,该小说获首届郁达夫小说奖短篇小说奖。

作者简介

铁凝,女,汉族,1957年9月生,河北赵县人,1975年7月参加工作,1975年11月加入中国共产党,高中学历,文学创作一级。现任中共二十届中央委员,十四届全国人大常委会副委员长,中国文学艺术界联合会主席,中国作家协会主席。1975年开始发表文学作品,主要著作有长篇小说《玫瑰门》《大浴女》《笨花》等4部,中、短篇小说《哦,香雪》《第十二夜》《没有钮扣的红衬衫》《对面》《永远有多远》等100余篇、部,以及散文、随笔等共400余万字,结集出版小说、散文集50余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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