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来藏

更新时间:2024-03-06 14:36

如来藏(梵文:तथागतगर्भ; 音译:Tathāgatagarbha),由Tathāgata(如来)与garbha(藏)组成,意为:含藏如来的一切功德,得以出生如来的意思。如来藏,又称如来胎,指于一切众生之烦恼身中,所隐藏的本来清净(即自性清净)的如来法身。通常把它看作是佛性的异名。如来藏梵语 tathagatagarbha,指隐藏于一切众生贪嗔烦恼的身中、自性清净的如来法身。此又称自性清净心,自性清净藏。如来藏虽覆藏于烦恼中,却不为烦恼所污,具足本来绝对清净而永远不变之本性。如《胜鬘经·法身章》曰:“如来法身不离烦恼藏,名如来藏。”如来藏与佛性为同一意义,佛性可说是“佛的本质”,或者说是“佛的本性”。一切众生,皆具有与佛相等的本性,因此众生皆具有成佛的势能,未来皆能成佛。佛性即是如来藏,或称为“如来胎”——藏如来的东西,所藏的是“如来之胎儿”。当然这是一种譬喻,意指为烦恼所缠的众生,人人皆具有未来成为如来的如来智。

起源

如来藏思想可以追源于印度原始佛教的“心解脱”思想。在原始佛教中,解脱是中心论题。而解脱的关键在于断除贪瞋痴之烦恼。由于心与烦恼紧密相关,认为断除烦恼应从心上着眼。结果,自然将解脱问题与心联系起来。在《阿含经》中成立最早的《杂阿含经》,即从心的角度诠释解脱问题。心为烦恼系缚,而造业流转,心离烦恼,即心得解脱,而入涅槃。此“心解脱说”将心离烦恼释为心解脱,从语义上看,意味烦恼相对于心而言是外在的,与心不相应,烦恼的存在只能遮蔽心,但不能改变心的本性,去掉烦恼,就能使心的本来面目显现出来。

“心解脱”的思想在《增一阿含经》(南传为《增支部》)中有进一步发挥。该经将心比喻为日月。日月本是光明体性,但有云等四重翳遮蔽光明不现,驱散云等即得光明遍照,以此说明心本性是光明的,但被欲结、瞋恚、愚痴、利养等四烦恼覆蔽,灭除烦恼,心得解脱,光明之性即得显现。换言之,不论心有无烦恼遮蔽,其本性皆是光明的。但烦恼遮蔽则光明不现,去蔽方现。这在《阿含经》(比如南传《增支部》)中表述为“心本性清净(或说光明、明净、光净)”即“心性本净(citta- prakr!ti- prabha^svara)”说。意为,光明之心与杂染之烦恼不相应,心与烦恼构成主、客关系。主性表明心性是内在的,恒时不变,而客性表明烦恼的外在性、偶然性、可除涤性(所以烦恼称为“客尘烦恼”,a^gantuka- kles/a,或akasma^t- kles/a)。本来明净的心被烦恼所染覆,而呈染相,待去除烦恼,心得解脱,心的光明就显现出来。其中的染覆与解脱两种境界,区别在于心是否解脱了烦恼。心由于本来(本性、自性,prakr!ti)清净光明(prabha^svara),被称为“自性(本性、本来)清净心”。在部派佛教中,将心区分为心体(心性,心本性)与心相,“心性本净”就被诠释为心体性清净光明,而相可染可净,即心被烦恼所染,体虽净而呈染相,心一旦离染,体(性)、相皆净。

解析

如来藏思想与中观的关系

初期大乘佛教般若经系思想以及根本中观派思想,采取一种“反实有主义”立场,偏重谈“空 (s/u^nya)”,否定一切法具有实在之自体性。一切法由于自性空而称清净,心亦由无实体性被解释为心本来清净。这样的“心性本净”,又称“心性本寂”。“心性本净”从原来谈心与烦恼不相应转谈心自性空,标志了一种诠释转向。在此阶段,空相(空,s/u^nya;空性,s/u^nyata^)是对一切法无自性的诠表。空相作为一切法的实相,又被称为法性、真如、法界、实际、自性涅槃等。随后的发展,空相等由遮诠义转变为表诠义,被作为超越性实有。即空相、法界、真如、法性等异名一义,同诠一切法的作为超越性实有的实性,表现出如来藏思想最初的形态。比如在文殊类经典中就出现有万法归一的法界一如的思想,说明了一切法所共具的超越性体性的实有性。万法一如的实性(即真如法性)既为一切法所共有,亦为凡圣平等所具,因此,它的实存性与恒常性相对于差别性、变化性的现象万法而言,具有逻辑先在性,而被视为一切法之根本、一切法之所依(a^s/raya)。此实存、恒常之法性此时与佛体性联系了起来。在佛陀圆寂后佛弟子对佛舍利的崇拜,导致佛体性永恒存在的观念出现。与法性结合的结果,佛体性即贯穿凡圣。在佛果位即是佛体性,在凡夫因位即是佛的因性,《大般涅槃经》称之为佛性(buddha-dha^tu)。佛性作为佛体性,自然容易被赋予佛的一切功德智慧,再回到因位上,即成一切众生本具佛的一切德相的观念,即是如来藏(tatha^gata-garbha)。这在《央掘摩罗经》、《大法鼓经》《如来藏经》《胜鬘经》《不增不减经》等中得到很好的表述,特别是在《如来藏经》中,引入九喻说明如来藏,对如来藏观念具有规范的作用。在这些佛性如来藏经典中,从如来藏为烦恼杂染法所缠裹的比喻明显可以看到“心性本净”说的影响,而且直接将如来藏称为自性清净心。但此心绝非有为的现象心,而是无为性的真如法界。由此,实现了“心性本净”说与如来藏思想的融合。简言之,前述的这些如来藏经典认为如来藏作为真如法界,是一切法之所依,本具如来一切净法,在凡夫位而为杂染法所覆蔽,在佛位去除杂染覆蔽即是光明法身。换言之,早期如来藏思想主要是从如来藏说、本体说及缠解说角度而言的。必须注意,早期如来藏思想带有明显的梵化色彩。这是如来藏思想发展的第一阶段。

如来藏思想与唯识的关系

接着在瑜伽行派思想兴起时期,唯心思想与如来藏思想结合起来。唯心意义上的心性(cittata^)真如被诠释为如来藏、自性清净心(称法性心dharmata^-citta,真谛等多译为阿摩罗识amala-vijn~a^na)。据此形成的瑜伽行派的如来藏思想,亦是瑜伽行派的一分唯识思想,笔者称无为依唯识学。其主要思想特征是,以无为法心性真如为如来藏成立如来藏说(并开始强调众生本具如来智慧的方面),以心性如来藏为一切法之所依成立本体说,以虚妄分别为杂染尘垢建立缠解说,以一切法为心识的显现立识境说,而且以种子为缘起之直接因初步引入缘起说,其中最重要者,是从早期如来藏思想的以一切法共有之法性真如为如来藏,转以唯心意义上的心性真如为如来藏,从此,后者成为如来藏思想的核心概念模式。所以,唯识思想对如来藏思想的影响是决定性的。《大乘庄严经论》、《究竟一乘宝性论》、《佛性论》等为此方面的主要论典。唯识思想与如来藏思想的融合也表现在经的方面。在根本唯识思想时期稍后传出的《楞伽经》、《密严经》等在前述无为依唯识学基础上,更明确地将唯识学的缘起说引入其中,即以有为法熏习所成的习气种子为亲因、以心性如来藏为根本因而缘起万法构成如来藏思想的缘起说。至此形成了如来藏学的基本形态。在此阶段,通过强调心性如来藏为法性而非实体,淡化了如来藏思想的梵化色彩。此即如来藏思想发展的第二阶段,也是具有转折性意义的关键发展。 

如来藏思想与密教的关系

在此阶段后,印度大乘佛教进入密教时期,如来藏学就理论结构形态而言在印度再没有重大发展,但对如来藏思想的新贡献是进一步说明众生本来觉悟的本觉思想,即在如来藏说中着力强调本具智慧的本觉说这一面。这是印度如来藏思想发展的终结。但印度如来藏学传到中国后,得到更精致的发展,通过本觉说、真如缘起说等的发挥以及一心二门模式的理论整合,形成为结构更为严密的中国如来藏学。事实上,如来藏思想是在中国才真正被独立出来成为如来藏学,而不同于在印度一般仅作为瑜伽行派唯识思想的附庸出现。这是如来藏思想发展的第三阶段,代表了如来藏思想理论发展的最高阶段与终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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